
不得不说,在西安的「大学感」远不如在北京时的强烈。大概是疫情期间的种种遭遇,让我来不及体会大学生活的自由部分,就匆匆把我赶上了毕业答辩的讲台。疫情结束后从美利坚回国,开启的第一段学习也是在北京,称得上是特殊了。近来shuffle粤语歌单,竟觉有几首歌已经充斥着我印象里北京生活的气息,不免有点惊讶。回味之余,索性把这种感觉写下来,不至于忘掉一段珍贵的回忆。
对于绝大多数中国人来说,北京不只是一座城市,更像一个概念。
我最早一次去北京应该是某一年秋天,国庆佳节,一家人乘飞机去北京参加母亲的大学同学聚会。那时我还没有几次离开广东的经历,碰上天气转凉,留下的一大印象就是「很冷很大」。「很冷」不仅是因为天气很冷(倒不如说是四季分明),也是因为北京城内冷色调的街道,骑三轮车呼出白汽的大爷,光秃的植被叉出尖利的枝条,街道旁有不锈钢的栏杆;「很大」是因为北方的建筑风格磅礴大气,古朴的楼宇不是直冲云霄的玻璃大厦,反而敦实地贴近地表,放开视野,不知是因为街道更宽还是京城内高度受限,在城内向外看有一种视野宽广的感觉——一切的景象都符合我在课本里、电视上、报纸中了解到的「北京」。
后面也陆陆续续来了好多次北京,大概都是因母亲同学聚会旅游。北京给我「大学老校园」的样貌,雨中爬长城的经历。原来北京和河北不算太远,一座城市可以这么大,坐地铁原来是这样的。
再一次到北京就是高一的冬天到北京参加竞赛的培训——北京的另一面更细致地展开给我:我不再住在旅客的酒店,而是某个不知名学校里招待外人的「旅馆」。我才知道暖气片长成这样,零下的冬天原来这么冷,北方学生的精神面貌也完全不同于,至少不同于我身边的,南方学生。
我从小学三四年级开始读《龙族》,无论愿不愿意承认,我心中对其中的很多部分非常向往。

不知道是从什么地方听到了陈奕迅的《沙龙》和《粤语残片》,总归23年年底和24年年初的时候经常会听这首歌,现在这首歌一响起,我就能闻到北大冬天夜里的味道——金太阳门口的阶梯、二教楼下星星点点、甲乙丙楼下的自行车、一教上完示性类的阳光和闷热、五四体育场的跑道、农园的排骨、北大南门外的星巴克和鲜牛记……我重复在这些地方经过、活动,既有刚来时的兴奋和新奇,也有学业困难的苦恼,等待录取的焦虑。我还想起家园的奶茶、未名湖的鹅、宿舍的活动室和上下床……学校之外也有很多让我难忘的瞬间,和xd聚餐、到清华听报告、坐地铁在偌大的北京城里探索——中央电视台、二手书摊、雍和宫、国子监,甚至深夜从大兴机场赶最末班地铁,经过草桥回到北大。

说不清究竟是谈恋爱把我变成这样的,还是那是临近毕业本就容易多愁善感,实际上那段时间离现在还并不是太久。北欧初雪已过,转眼就是冬月,不知不觉2024年就要过去了,我就要落入另一个区间里,另一个我和北京没有交集的区间里,另一个我将要说「去年」来回忆这个经历的周期里。我甚至觉得来到苏黎世的经历,还不及在北大收获的万分之一:我从小听说北京的故事,并且在成年之后真的靠一厢情愿体会到了其中的很多。决定去一个地方,更像是赴了一个约,一个多年前就埋在心里的约定;想象中的场景坍缩成了现实的模样,可是我一点也不担心,因为「想象」不是薛定谔的猫,打开来就是生或者死,我可以把他们折叠起来,收进一个平行于「北京」的小箱子里,封存在记忆宫殿的某处;或者收进一首歌里,什么时候再听到的时候,心里的播放器就会播放那时的感觉。
未来仍未可知,即便是最杰出的同调大师操弄最精细的不变量,也不能刻画出我和「北京」相交,作为我人生的嵌入子流形的上同调类吧!让时间验证将来的故事。
















一些人像





将要离开北大


为什么相机下的我这么丰满圆润👺
😄你那时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