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fe in Switzerland

Posted on 2024-09-20 Edited on 2024-10-15 Views:

到瑞士的学习生活流水账

Non-mathematics content.

写在前面

从2024年8月30号从香港(HKG)出发落地苏黎世机场(ZRH)，直到开学第一周的周五，也就是9月20号，我才真正有时间好好坐下来写一些字总结我落地瑞士之后的一些感想。话非常多但是又不想发朋友圈：一来加的人太多，并不一定想让所有人看到；二来即便想让朋友们看到，也不免让人觉得本人过于矫情造作（事实上可能确实是）；三来用电脑打大段的文字总归是比手机搓屏幕来得有效率&有感觉。总而言之，用Blog记录一下个人感想或许不算一件坏事。

另外，既然一篇博客是可以有目录的，那我一股脑把东西丢进来好像也不会显得过于纷繁复杂，反倒是让外面更显简洁了。因此，就让这篇Blog收录一下我在瑞士的一些事情吧！

思绪也在飞

说是8.30的飞机，实际上8.29快中午就要出发了，先乘巴士到了深圳莲塘口岸，然后携带行李过关，转而乘一辆7座的商务车去机场。坐巴士自然是紧张的，除却在小红书上看到了关于『永东巴士』的差评之外，自然还有对三大箱行李独自难以支撑的担忧。所幸一路上尚且顺畅，总共抬行李的距离也相对较短，除却超额行李多收的100蚊，总体而言还算满意，也没有遇到巴士不等人的情况。

到现在还能想起来妈妈在康帝酒店送我上巴士的模样。

在飞机上录了一些飞机舷窗视角的视频，由于是直飞，所以只要慢慢等待就好了……结果13小时的飞机只有一顿早餐（原以为至少会是一顿晚餐+早餐），靠着上飞机之前吃的『美味轩』牛角包和蛋挞撑到了下飞机，甚至没意识到可能是很长一段时间里吃的最后一顿中式点心了。

落地之后碰到了两个先到的合租室友，在他们的帮助下把行李成功搬回了公寓，还办好了SBB的一些卡。本来觉得night GA卡和半价卡都没必要买，但是在Interlaken少女峰坐缆车半价卡一次就省了100瑞（虽然不是我出钱），并且在晚上多次去IKEA采购，想来应该抱着已经完全回本的态度对待这两张卡了。当然，在初到异乡的情况下，很多事情都是悲伤的，尤其是我并非是第一次出国，对出国的新鲜感已经被抹去了大半的情况下，很多事情都感觉并不是向着我发展——最为绝望的几件事莫过于以下几条：

到宜家买东西发现东西都特别贵，原来以为中午能到的好处是能早点买到床上用品，下午耗尽体力地布置好就能晚上安心睡觉了。到头来发现，不仅是我会不舍得买，而且他们根本就没有。在接下来的几天里，甚至到笔者写这一段的现在，我依旧在受到瑞士世界顶端物价的巨大震撼！
在宜家几乎一无所获之后，果不其然地就是经典的留学生开局现状——没有床+没有厨具+没有调料+没买食材，只能在又困又饿的客厅里睡地板。哪怕是带了一整个行李箱抽过真空的被子、枕头和床罩，也难以为继。睡地板大概睡了2-3天才看到群里有人在送床架，欣喜之余也陷入了新的困扰：要怎么把这么重的床和这么重的衣柜搬回来？最终耗时两整天，来回十余趟，一块一块地拆了坐电车搬回来了。在来之前，谁又能想到一个自诩将来是知识分子的留学生，能在异国他乡干着这样的体力活呢？搬东西搬到要流出眼泪，但是答应了别人的同时，又舍不得花钱，可不就得卖命卖体力嘛？搬东西的时候我就想着：我反正要钱没有要命一条，我就干着吧，干完了又能省一点呢！
更令人抓耳挠腮的还是到处可见的德语标识，倒不如说到处不可见英文标识。我本以为发达国家的经济最强省份会呈现英文普及程度相当高的情况，加以在互联网上&口口相传说瑞士人都很multilingual，但似乎结果却不尽如人意——相当多的地方，甚至包括学校里，都有德语标志没有英文对照的情况；相当一部分的人，包括超市售货员和邮局工作人员，都不能说一定的英文；几乎所有的商品包装上，都只有德语/法语/意大利语，就是没有英语，更别提看到汉字中文了。语言不通更让我当下的生活更像在『从零开始在异世界生活』了。细细想来，本质上人都是差不多的，凭什么要认为瑞士人就是比中国人聪明呢？一个人学一门语言已经不是易事了，又怎么能奢望一整个国家的人都能大部分地有多语言的能力呢？

确实有相当多令人绝望的事情发生，到处遍布着不符合预期的因素、不熟悉的环境、不了解的习惯，走到哪都要观察好一会。要接受的事情和现象非常多，多到哪怕每天晚上持续复习都没法记住1/3。本来觉得去过美国，多少能更快地习惯这边的生活，但是就连这一点都不是符合预期的。

不过冷静下来再想想遇到的这些事情，很多并不是来自『我在瑞士』这么一个条件，更多地是因为我在迎接一个新的生活。换言之，哪怕是我在西交创新港，面对着新的居住条件，新的校园环境和景色，我也会同样产生这样那样的感觉。类比一下刚刚到西交的时候，我又何尝不是先遇到飞机晚点，在搬一大堆寄过来的被子、行李从西十五快递一条街慢慢搬到东十二，布置床帘的时候还因为开着电风扇把手指刮伤了……当时逛康桥三楼的时候，我又何尝不是和现在逛宜家一样的感觉呢（除了很多东西都很贵之外）。人群熙熙攘攘但与我无关，虽然在一群人当中但是我并不认识他们，也不可能有话聊。在这种情况下，他们的母语是德语、意大利语或是法语，和中文又有什么区别呢？

尽管语言不通，但是我依然在很多地方受到了很多热心陌生人的帮助。

入乡随俗

相对于美国，瑞士作为有序的发达国家具有比较严格的管理制度，也相应的有很高的公共治理体系。

户口申报：居然还要预约，居然预约了一般的办公室，还给我打电话给换到学校专用的办公室了。顿时感觉发达国家的法制好像也很大程度上依赖于人治……办手续倒是很顺利，成功捡漏到一个9.10的，完事之后预约的居留办理居然都到9月30号了，到目前还不知道怎么回事，稀里糊涂交了184瑞郎就离开了。好消息是送了一个苏黎世的垃圾袋。
垃圾分类：极其严格的垃圾分类标准，关键是不仅要花精力在分类上，更要持续关注什么时候收什么样的垃圾，要到什么地方专门丢垃圾，乃至要花钱！！！要花好多钱买专用的可降解Zuri-sack。更有甚者，很多地方的垃圾桶都是上锁的，有时候即便是按照标准分好了bio的厨余垃圾，也没法打开垃圾桶，最终不得不花费大量的时间在无头苍蝇一样找没有锁上的垃圾桶，还平白无故增添了背德感。
电话卡: 因为网瘾少年，所以上网花了很多流量。公寓里暂时还没有商量好买什么样的宽带套餐，大多数比较合理价格的套餐都至少2年起步，但是合同只能最长到2025年12月。本以为在学联办的卡是无限流量套餐，结果确实是无限流量，但没有完全无限流量，真正能用的（4G以上）网络是有100GB的限制的。虽然看似量大，但真正不加节制地用起来，不一会就会超标了。最终只能能再买了一个月的套餐，花了30瑞，还未必之后能换到好用的postpaid合约套餐。不过相比于之前在美国的ATT换卡流程，也许还是少交了一定的学费的。

新的课程

在苏黎世大学选课也许还是和国内差别不小。由于作为新生，报到注册时间总归是比老生晚了不少，所以好些课程都错过了最晚的时间。所幸研究生的课很多都没有选课的人数限制，并且通过和教务(student advisor)的沟通下，能选到了Knot theory的讨论班。不过还是有很多事情要注意

Differential Geometry I @ETHz：这门课感觉选的人很多，以至于上课应该很难互动。虽然原先上过几次微分几何和Riemann几何，但是这门课似乎从『 $\mathbb{R}$ ^n上的曲面和曲线』，到『微分拓扑』，最后讲『Riemann几何』。从前上古典微分几何不太认真，这次感觉要把细节都记录一下，至少能做到把主要的定理都能陈述并推导出来。另外，这门课用的作业上传系统是ETHz自己的sam-up系统，最早登录的时候还没办法发现自己是学生，最后联系了course coordinator给解决了。之后登录这个系统还需要用ETHz的VPN来交作业，还是需要注意的。
Spin geometry @UZH：感觉这门课没有像我想象中的收获。
Characteristic classes @ETHz：从同伦论开始讲，也许是KO理论的一部分，第一节课没有去，所以还不知道具体什么情况，不过讲课的速度还是比较快的，课下需要花不少时间。

非常尴尬地要从Field theory for mathematicians和Intro to representation theory中选一门了，目前还没有上过field theory，也许最终是需要忍痛放弃representation theory了，毕竟representation theory和示性类也有点冲突的时间。

苏黎世垃圾分类篇

具体的垃圾分类规则请参考苏黎世州官方网址，本文偏意识流，仅供参考。

瑞士的垃圾分类倒是独树一帜地麻烦和复杂，值得单开一个section来讨论。很多分类的细节都很难记住，这里稍微汇总一些自己搜集到的信息，其中绝大部分来自小红书。

垃圾种类

瑞士的垃圾分为若干种类，不同种类的垃圾适应于不同的处置准则，不按照相应的准则会收到有关部门的罚款！！！

在本篇中，称将某类物品从公寓中依照某种方式处理到社区垃圾桶、待回收地点等的过程为“处置”。其中被处置的对象称为垃圾，可回收垃圾是一类特殊的垃圾，对可回收垃圾的处置称为回收。

外包装垃圾 Kehricht

外包装垃圾是最广泛代指的垃圾类型，基本上所有不知道如何处置的垃圾都应当视作外包装垃圾处置；
外包装垃圾应该放在Züri-sack里面回收，这里Züri-sack是苏黎世州一种特殊的垃圾袋。由于其含税+含垃圾处理费的性质，Züri-sack的造假都很昂贵，这也是造成苏黎世州乃至整个瑞士丢垃圾困难的一大原因。
Züri-sack价格
1. 总的来说，Züri-sack的单价（瑞法/升）大抵一样，并不会随着袋子变大而单价大幅减少。
2. 容量17L：8.70CHF/10个，约0.051CHF/L；
3. 容量35L：16.50CHF/10个，约0.047CHF/L
4. 容量60L：12.4CHF/5个，约0.041CHF/L。
例子：
1. 纸巾、塑料盒；
2. 牛奶盒：需要压扁了放进去；
3. 信件和快递垃圾；

厨余垃圾 Bio-abfall

厨余垃圾大概指的是厨房里会发臭的生物垃圾，不包括非生物的部分；
这一类垃圾一般是先倒在自己的垃圾桶里，然后丢在社区的绿色垃圾桶里；
如果希望用塑料袋子装这一类垃圾，需要注意购买“100%可回收垃圾袋“，不可以使用任意垃圾袋；
例子：
1. 鸡蛋壳、土豆皮、瓜果残渣；
2. 装鸡蛋的纸盒；
不是例子：
1. 装牛肉、水果的塑料盒；

可回收垃圾

可回收垃圾，或者丢到特定的垃圾桶，或者需要在固定时间放在家门口/垃圾桶旁边等待回收。

旧纸张 Papier & 旧纸板 Karton

注意：虽然同为纸质，但旧纸张和旧纸板是按照不同的标准分类的，一般而言它们的回收日期也不尽相同。
旧纸张 Papier：顾名思义，指用过的纸张。包括A4纸、报纸等，注意不包括信封。旧纸张的回收需要结合专门的编织绳，在各大超市有售。
旧纸板 Karton：包括纸箱，似乎纸板不需要用编织绳捆绑。

塑料瓶：PE&PET

需要丢到大型超市门口的垃圾桶里，比如Migros、Cooper、Aldi等，注意很多Denner门口都没有……
垃圾桶上会有具体的指示，依照垃圾桶标识+瓶子标识回收。

玻璃

玻璃按照颜色分为不同的种类，也是需要按照标识回收
（由于博主没有丢过玻璃垃圾，所以此处暂时留空）

纺织品

（由于博主没有丢过纺织垃圾，所以此处暂时留空）

特别日！

如上所说，部分可回收垃圾需要在特定的日子放在垃圾桶或家门口处理。每个社区的回收日期各不相同，依照邮政编码分类，具体的回收日期可以在

手机应用：Entsorgung + Recycling;
州政府官方网站每年会发布。

这些特殊日包括

纸张日 Papier
纸板日 Karton
Cargo Tram：把小件的垃圾、家具放在停靠在指定站点的Cargo tram上，暂未尝试过。
E-Tram：把电子垃圾放在指定站点的E-tram上。

标题待定

与其说在忙碌中找到了人生的意义，倒不如说是一忙起来就没空再胡思乱想。所选的不少的课程里面，大多数都是处在舒适区边界的课程：既没有大四下学期在北大上各种课受到的冲击，也没有在西交被琐事阻碍的困扰。事实上，相当一部分课程我或多或少已经以各种形式参与过了，甚至整理了一本笔记、参加了很多次答疑、乃至通过了一门考试。有了以上部分的保证，我相信大多数人能够断言自己是熟练掌握了这样一门「技术」的。然而，我却不是这样的大多数人。兴许是我天赋有限，或者是生理机能不能满足使用需求，我总是做不到「最好」：

考试总是得不了100分，哪怕我自认为充分地掌握了各部分的知识，也会在计算和一些细节上出一些差错；
排名总是不能拿到第一名，哪怕在一个不太优异的群体中，即使在大考小考沉浮，其他人升升降降，我可能会在第一梯队，但是总不是那个拿到第一的人；
稳定性总不是太好的：想来有一些小说里的角色即便不如主角一般光芒万丈，但总归是能称得上中流砥柱，在某些关卡前面支撑起团队——然而我也不具备稳定发挥某种能力的品质。
奖状总不会是一等奖，或许三等或许二等，但总归不是一等，除非有特等；

换言之，我不仅下限不是很高，上限也够不到顶，稳定性还太差。如果把各种考试比作武林较量，那我总感觉自己是修炼某种旁门左道的二流人物：可能有时候靠着「邪术」有出彩的空间，但是若要跟正派高手、掌门传承正面较量，我是彻头彻尾没法招架三两回合。

也许「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总是存在于世间各个领域，但只考虑自己学知识这样一个内蕴的事情，我都总不能一次学得很好，大多时候走到后面忘了前面；或者是干脆半途而废，过了很长一段时间想捡起来又发现忘了很多。在北大学了同调论、示性类和黎曼曲面，至少这三门课是我笃定要认真学好的，到头来现在很多重要结论也不太记得清楚，主线也没有理出一个大概，一些同构定理和对偶定理要写可能都写得不太彻底，琢磨半天最后也得去查查教材。这学期重新捡起示性类，希望能真的把每个细节和题目都弄懂，并且「绘制」出示性类的big picture，也希望把古典微分几何的内容重新整理好，不要学期结束了还不能熟练地说出常见曲面的曲率和计算方法，颜面何存！